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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告戰(zhàn)爭(四)(3)
作者:馬宇彤 時間:2009-4-27 字體:[大] [中]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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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山中悟道
向天歌正為著怎么再次接近馬自達發(fā)愁,沈唱樂顛顛地推門進來,對向天歌說:“向總,今天總算有個好消息了。我搞到了三張維也納愛樂樂團迎新年音樂會的票,馬自達唯一的女兒馬燕正在中央音樂學院學聲樂,明年畢業(yè),咱把票送過去,既能讓他們兩口子去北京看看女兒,這又是一份既雅致他們又舍不得花錢的稀罕物,能讓馬自達在太太女兒面前賺足了面子,我可是費了好大勁才弄來的!薄昂伲∩,等你在廣告部出徒了,可以直接去干特工,研究客戶的生活習慣和業(yè)余愛好,是廣告人的素質(zhì)之一!毕蛱旄杷鸱撬鶈柕卣f出這么兩句話來。沈唱問:“這票要還是不要?”向天歌這才想起問:“多少錢一張?” 沈唱說:“咱們要的這個VIP區(qū),外面的票價是3800元一張,我和朋友耍了賴,按3000元一張給她,一共九千!毕蛱旄柽屏讼律囝^:“呵,一萬塊錢去飽兩個小時的耳福,真是奢侈啊?墒悄憬o他們?nèi)龔埰,他們怎么去啊??沈唱說:“那咱還管呀?”向天歌說:“不管哪行?你馬都給人買了,如果不給配好鞍子,他騎著你的馬還會念叨你一路不周到的。最后,別的好處都忘了,就記住了這么點漏洞,反倒得不償失。這樣吧,我讓靳主任開車把他們送過去,你也去,他們?nèi)绻敢庠诒本┳∠,你們就等著,如果不住,就專車開回來,反正花這一次錢就花到他不好意思為止。”“我和靳主任去了,那還要再買兩張票。俊 沈唱問。向天歌說:“算了吧,客人吃肉,主人喝湯,都陪著吃,哪有那么多肉?六千塊錢,說著都心疼,還不如你們互相唱呢,我說你現(xiàn)在真是神通廣大,這么緊俏的票一搞就是三張!
向天歌接到一封信,是海江市青聯(lián)寄來的,希望發(fā)展他為青聯(lián)委員。向天歌記起馬自達跟他說過的一句話,在媒體廣告圈要想做出名堂,必須借政治勢、揚商業(yè)名,只要戴上紅帽子,方方面面的關(guān)系就一順百順了。馬自達建議他考慮青聯(lián)、政協(xié)幾個地方,一下子進不了市里的,可以先考慮區(qū)里的。向天歌想,知名度真是個好東西,平常想都不敢想的好事,出了名,就都排著隊來了。
向天歌的車送進修理廠做冬季例行保養(yǎng),沒了車,他感覺像是少了兩條腿,只好叫了輛出租回來。快到人民廣場時,遠遠地聽見咚咚鏘的鼓點聲,只見約莫一百多位上了年紀的大爺大媽分成兩個方陣,頭扎紅發(fā)帶,腰挎小腰鼓,和著節(jié)奏,一對鼓槌上下翻飛,穿插變陣有板有眼,上午的陽光斜斜地涂在他們的臉上,襯出紅潤的輪廓。向天歌輕輕搖下車窗,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們的步點,有些陶醉地聽著那鑼鼓喧天的美妙,想,年輕時的拼死奔波,不就是為了老來的這一份閑適和從容嗎?
前面的紅燈亮了,向天歌看見回敬軒的車停在旁邊。他趕緊下車,結(jié)了車費,鉆進了“海都”這輛唯一像樣的公務(wù)車。回敬軒正在打盹,車門一開,嚇了一跳:“我說你也不打個招呼,這么從天而降,還以為是打劫呢!毕蛱旄枵f:“你可真不禁想,正要給你打電話,就在這兒碰上了!被鼐窜幰埠芨吲d,就對向天歌說:“前面就到家了,上去坐一會兒,喝兩盅。”
向天歌還是第一次來回敬軒家,這是日報早年間分的宿舍樓,看上去有些落伍。進門來,是一間十二平方米的小廳,擺了個三人沙發(fā),占去了一面墻;鼐窜帗Q了拖鞋,遞給向天歌一副鞋套:“委屈你套上吧,要不擦地也是我的活兒,你先坐著,我去切幾個涼菜!毕蛱旄枵f:“受不了你這黑白顛倒的習慣,我才吃過早點,別太麻煩了!
一陣“叮叮當當”后,回敬軒扎著圍裙從廚房出來,端著一盤素什錦、一盤皮蛋豆腐和一盤炸蝦條花生米湊成的拼盤,向天歌接過來說:“看不出來,老回,你還有這兩手!被鼐窜幷f:“將就一頓,我可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向天歌幫著起開啤酒,說:“老回,雖說這人哪,吃是一個胃,睡是兩平方,可我覺著你住得還是太憋糗了,該換換房了!被鼐窜巼@口氣:“我這人,扒拉個窩就挺知足,環(huán)顧左右,報社原來住在這里的人陸續(xù)都搬到新建的小區(qū)了,我一點也不羨慕,就是你那個大侄女,一回家就嘟囔誰誰家又買新房了,屋外帶露臺,屋里有樓梯,光一個日本魚缸就兩萬多塊錢,不瞞你說,聽得我是既心驚肉跳,又心懷愧疚呀。你說,同樣是當?shù),我怎么就沒有法子讓孩子滿足一下虛榮心呢?”向天歌點點頭:“我跟你說吧,老回,人生的許多動力都是靠虛榮推起來的,誰也沒有資格笑話虛榮。虛榮就像空氣和水一樣,是生命里無法離開也無法回避的東西,現(xiàn)在,什么能支撐起這種虛榮,只有錢。說實話,錢其實一點也不俗氣,而是恰恰相反,雅致和品位,離了錢,就什么都不是了,你想想是不是這個理?沒有足夠的錢,你怎么可能過上好生活,生活得不好,你又怎么可能熱愛它?我這么說,你或許會覺得太拜金,可是哪個人骨子里不盼著發(fā)財呢?罵錢臟的人都是賺不到錢的人,不過是狐貍心態(tài)罷了。所以說呀,沒錢是萬萬不能的,換不來享受,也掙不到面子!被鼐窜幒攘艘淮罂诰疲骸笆茄,我現(xiàn)在不光是相信你的理論,甚至有點推崇了。誰不想多掙錢呢?可這錢是想掙就掙得來的嗎?”向天歌說:“老回,這好男不掙有數(shù)的錢,我為什么在李總那兒大力舉薦你,不光是因為你當過我的師傅,咱們溝通沒有障礙,而是我覺得你是集團里少有的懂新聞的人才,窩在群工部里,整天羞羞答答的,哪個部門也不敢批,你來了,正好可以實現(xiàn)你的新聞夢想,我實現(xiàn)我的經(jīng)營夢想,咱們二夢合一,還愁沒有錢掙嗎?現(xiàn)在的報紙已經(jīng)進入內(nèi)容為王的時代,這也正是‘海都’的軟肋,你把報紙做好看了,勢頭一起,我這邊馬上跟上配套服務(wù),有了增長點,‘海都’就是滿盤皆活。”回敬軒沒聽明白:“什么增長點,哪有配套服務(wù)?”向天歌說:“比如,我可以延長廣告的產(chǎn)業(yè)鏈,咱們脫離開集團的發(fā)行公司,自己籌建一支投遞隊伍,同時配送水米面油菜等生活必需品,或者把模特公司、家裝公司、家電賣場之類的企業(yè)掛靠過來,以媒體的名義操作活動。”回敬軒還是一頭霧水:“人家傻瘋了,自己干得好好的,干嘛非得掛靠到我們這兒來?”向天歌說:“看看,你這不是捧著金碗要飯嗎?我說的掛靠是虛擬掛靠,沒有任何從屬關(guān)系,只是捆綁一部分經(jīng)營,說的通俗點,就是各取所需,咱們需要的是廣告費,企業(yè)需要的是宣傳窗口,如果這件事做大了,做響了,對于我這邊來說,就是變承攬廣告為制造廣告,對于你那邊來說,會派生出許多服務(wù)性很強的版面來。咱們唯一的資本就是手里的這張紙和腦子里的想法,比如,模特公司掛靠咱這兒,咱可以搞推新人大賽,家裝公司掛靠咱這兒,咱可以搞家居設(shè)計大賽,旅行社掛靠咱這兒,咱可以搞環(huán)球婚典,反正咱是都市報,什么事不是都市里邊發(fā)生的?咱們和這些掛靠的企業(yè)簽一個全年買斷的合同,在版面上打出本報唯一合作伙伴之類的旗號,他們會十分受用的,什么單位有媒體搞活動方便?咱玩著鬧著就把錢掙了。我跟你說,這商人和媒體的關(guān)系,就像情人,幾天不見了想,纏緊了又煩。可是咱如果這么搞起來,就是雌雄同體,自我繁殖,誰還能和咱抗衡?”回敬軒樂了:“我說你怎么一張嘴就離不開情人呢?”向天歌也樂了:“因為現(xiàn)在的人呀,只有想情人時的那種感覺才是真的,這道理還不明白嗎,欲望是沒有辦法作假的!被鼐窜廃c點頭:“說得也是,不過,我這輩子算是無福消受了。”向天歌拽住回敬軒的胳膊說:“你這又是傷哪門子感呀?誰讓你消受情人了?我是讓你享受生活。做了大半年廣告,我最大的感受就是睜不開眼,到處是黑幕,到處是陷阱,到處是交易。就像飛蛾撲火,明知那是一條死路,也要前仆后繼,為什么,本能啊。所以,你就是為了孩子,也得想辦法活得滋潤一點,何況,又不是讓你去偷去搶,咱不是靠腦子換票子嗎?”回敬軒終于醒過味兒來,說:“這主意行,天歌,經(jīng)營上的事,我聽你的,關(guān)鍵是第一步怎么邁?集團的工作咱倆兒一塊去做,明年一過元旦市委換屆,他高慶國還想再進一步,把那個市委候補委員的候補兩字去了,組織部要來考察的,咱倆都是正處,這兩票諒他也不敢不在乎。”
回到報社,向天歌的頭還有些沉,桌子上放著厚厚一疊廣告促銷書(綱要草案),他仔細看著目錄,策劃:葉子凡,執(zhí)筆:沈唱,執(zhí)行:胡安、李威風、薛飛,下面分策劃背景、投放原則、投放計劃、廣告發(fā)布日期、廣告費用核算、媒體實施六大部分,操作手法是為全市單元式住宅門上免費安裝門鏡也就是俗稱的“貓眼”,門鏡下方設(shè)掛托,插掛“愛天使”月歷,每周一頁,辟出提醒、生活常識、家庭大事記等專欄,以此實現(xiàn)“愛天使”幾個字每天至少要在市民眼前晃動幾下達到強制記憶的目的。向天歌的酒勁因為興奮消散得差不多了,他認為文案做得很漂亮,操作性也強,李彩妮應(yīng)該會滿意的,這是他的策劃班子第一次獨立操作大型文案,所有細節(jié)既職業(yè)又專業(yè)。
和“愛天使”集團有限公司的合作規(guī)劃,早在向喬大洪透露之前,向天歌就已經(jīng)安排人手先期操作了。對這份耗時兩個月的心血之作,李彩妮果然很滿意,甚至覺得門鏡掛托的點子精彩絕倫,一下子拓展了思路,比如衛(wèi)生間的廁紙架、梳妝鏡、對講門鈴,這些都是被人們忽略但又天天接觸的地方,她在實施全國戰(zhàn)略的同時,還要繼續(xù)占領(lǐng)海江市時尚女裝市場的絕對份額,所以必須保持“愛天使”的宣傳強勢,讓這個品牌成為海江人心目中女裝的代名詞 。
向天歌平時愛說的一句話是“共事品人性”,給李彩妮上交的第一份作業(yè)就抖出一個響亮的包袱,這給他增添了不小的底氣。撮合與《海江都市報》的合作時,向天歌沒有拐彎抹角,實話實說地表述了報社的意圖,當然中間也夾雜了不少他的觀點。李彩妮聽了很感興趣,她一直在尋找擴張的機會,但是因為隔行如隔山,跨產(chǎn)經(jīng)營動轍就是千百萬的投入,搞不好戰(zhàn)線拉得太長再加上不通門道很可能被套牢陷入被動,所以在選項上她十分慎重,沒有六成以上的把握寧可按兵不動。但是介入報業(yè)的想法她一聽就動心了,不管怎么說,媒體仍是一塊誘人的蛋糕,是具有很大上升空間的產(chǎn)業(yè),做好了即使不能馬上見到效益也能憑借噴香的味道吸引過來不少目光,而海天傳媒有限公司原來的第二股東,位于海江市前三名的地產(chǎn)集團由于樓市持續(xù)低迷,資金鏈截斷,正式?jīng)Q定退出與《海江都市報》的合作,在向天歌的游說下,李彩妮也覺得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此時不進入,難再遇此門。至于資金投放,不過是個技術(shù)問題,投多少、什么方式投,都是可以商量的,況且,向天歌定下的3000萬元的大盤子并不是個太嚇人的數(shù)字,關(guān)鍵是這種合作形式市里是否認可。在此之前,向天歌請教了馬自達,馬自達說,按照現(xiàn)行政策,只要不以企業(yè)直接介入的方式,也就是說合作雙方可以共同注冊一個新的廣告公司或者文化傳播公司,企業(yè)將資金打入這個新公司,經(jīng)過這里周轉(zhuǎn)一下是允許的,況且,海天傳媒有限公司已經(jīng)存在,變更股東在程序上要簡單許多。
向天歌最近看了幾部傳媒大王的傳記,更加認定了向?qū)崢I(yè)化、產(chǎn)業(yè)化發(fā)展是傳媒業(yè)不可逆轉(zhuǎn)的趨勢!皭厶焓埂边@個啟動項目實際上只是投石問路,他看重的是口碑以及未來的合作,媒體的明天必定屬于資本運作。如果真的促成海江市第一樁媒企真正的深度合作,那么《海江都市報》就等于拿到了一把象征地位和實力的金鑰匙。
從“愛天使”公司出來,向天歌對葉子凡說:“有時候真想去一個沒有人煙的荒島上,就兩個人,吹著海風,看著海鳥,餓了,抓幾條魚,累了,鉆進帳篷聽著濤聲睡上一覺,不用再想這些請客送禮的爛事,不用再為那幾個臭錢爭得頭破血流,那才叫神仙般的日子呢,哪像我們現(xiàn)在,吃好飯,坐好車,住好房,卻品不出一點滋味來,其實是個不折不扣的苦行僧! 葉子凡頗不認同:“這不過是你心煩時的想法,要真是去了那么個荒島,用不了幾天,你就會感到寂寞的。”“前提當然是和自己相愛的人在一起,那還寂寞什么呀,天天耳鬢廝磨,然后生一大群孩子,荒島不就不荒了?” 葉子凡笑著說:“你是不是想孩子想瘋了?生一大群孩子,你們拿什么養(yǎng)活呀?就你這笨手笨腳的,一天抓得上來幾條魚來?你呀,天生就是舞文弄墨的材料,老老實實管咱的廣告部吧!毕蛱旄璨徽f話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為什么變得越來越不快樂,越來越難以激動,皮皮塌塌,就像一只脫了骨的扒雞,放在盤里還算是個整體,但是怎么也無法站起來。他覺得李海鳴有句話說得真是傳神:“不管什么事,一旦由消遣變成職業(yè),就再也沒有樂趣可言,包括賺錢在內(nèi)。”
選來選去,最后還是李彩妮一錘定音,將談判的地點定在了霧云山。霧云山是海江市最知名的景點,有“海江后花園”的美譽。霧云山的霧幾乎日日不斷,且大多與太陽一同升起。霧淡時,像是一層白紗簾,網(wǎng)住羞紅臉的日頭,只是偶爾在霧靄稀疏的地方亮幾下,就是這幾下,給古往今來的文人墨客留下了吟詠不盡的詩句。登霧云山,最好就在初冬時節(jié),霧氣最重,樹掛也美。只有這個時候,才能看出它的幽遠、深邃、渾厚和神秘;霧一散,一切都變得平庸起來。
向天歌開著“愛天使”公司的“子彈頭”商務(wù)車,車上坐著回敬軒、葉子凡、李彩妮、李彩強和馬燕。管天亮和鄭曙光、靳常勝留在報社坐鎮(zhèn)。這里還有向天歌的另一種考慮,將來如果合作成功,他要把這一大攤子事交給管天亮,一張生面孔,討價還價時更方便一些。向天歌沒有透露馬燕的身份,只說是廣告部的實習生,帶出來一起見見世面的。到霧云山腳下時,已近黃昏,天邊拉著一條老長老長的云,活脫脫像一條趴在岸上的鱷魚,魚嘴里含著那顆已經(jīng)不再刺眼的落日,時隱時現(xiàn)。
一路上,大伙故意不去提及合作這個敏感的話題,只像是幾個純粹的度假者,東拉西扯,聊著各自聽到的趣事。到了霧云山賓館,向天歌找到總臺,拿到事先訂好的房間鑰匙。馬燕住一個單間,李彩妮、李彩強、葉子凡各住一個套房,向天歌為了夜里聊聊天,非要和回敬軒住一間。
吃過晚飯,向天歌招呼著大伙趕緊睡覺,凌晨四點集合,一起爬山看萊奧美。向天歌特別看重這次合作,期待著能夠在他和回敬軒、李彩妮之間構(gòu)筑一個辦報、經(jīng)營的鐵三角。廣告是個依附行業(yè),永遠要看客戶的眼色,只有實現(xiàn)媒體和企業(yè)的貫通,才可能伸縮自如。
怕夜里起不來,向天歌關(guān)了手機,和回敬軒只說了一會兒話,就囫圇睡了。也許是在都市里單調(diào)久了的緣故,爬山的決定竟讓每個人都好不興奮。幾個人人手一只手電筒,光束把夜色分割開來,一直射到很遠的地方才重新聚合。那光束一抖一抖,像紊亂的思緒把黑夜涂抹得亂七八糟,只是在人前幾步遠,圈出一小片光亮,像舞臺上的投影區(qū),此刻,夜風已停,除了他們沙沙的腳步聲,再聽不到其它的動靜。
走了將近一個半小時,終于到了山頂。六個人氣喘連連,因為霧很重,沒能看到萊奧美。大伙等了一會兒,霧還沒有散的跡象,山頂?shù)娘L硬硬的,吹得臉有些發(fā)麻。馬燕說了一句:“看來太陽是露不了臉了,咱們往下走吧!被鼐窜幪嶙h:“萊奧美沒有見到,也算留了點遺憾,等咱們慶功的時候,再來一次還愿。走,山腳下有一個中華奇石館,我?guī)銈兛纯!?BR> 這個館果然建得氣派。三層小樓,仿古外檐,背景是山,兩邊有水,里面按照石頭的產(chǎn)地、類型分了區(qū),戈壁石、鐘乳石、黃河石,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讓人流連。每塊石頭都有名字和說明,幾個人邊看邊嘆,馬燕在前面喊了一聲:“快看這幾塊,神了。”原來是三條柱石,每塊大約七八十厘米高,通體圓滑,由粗而細,上面嵌著梅花般的暗紋,名字也好聽,一塊叫玉柱,一塊叫擎天,一塊叫陽剛,遠遠地一看,向天歌就顫了一下,他覺得這三塊石頭太性感、太曖昧、太容易讓人聯(lián)想了,正好,李彩妮走在前面,臉頰竟不易覺察得微微紅了,向天歌注意到了這個細節(jié),心想,女強人原來也是會害羞的!
回到賓館已近中午,吃過飯,小憩片刻,向天歌租了賓館的小會議室,安頓好馬燕,幾個人帶著一身的酸痛正式坐下來開始談判。回敬軒簡要介紹了《海江都市報》未來的報紙形態(tài)、風格定位、主要版面以及采編隊伍規(guī)模,向天歌介紹了廣告、發(fā)行策略和前期投入金額,兩廂結(jié)合,代表報社提出了報紙終審權(quán)、人事權(quán)、財物權(quán)三項權(quán)利。